作者碎碎唸:坂道系連更

現實向

所喜歡的並非永久,只有愛才是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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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想再一起唱微笑みが悲しい呢!」

 

2018/09/25

 

那是妳的真實情感。

 

「我會等てち回來這裡星的!」

 

那是妳曾經做過的承諾。

 

1.

 

泛著白光的手機螢幕在一片漆黑裡顯得刺眼,手機的擁有者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打開過了時間而熄掉的光亮,彷彿這樣就能重整手機裡的訊息。

 

『工作結束後,能去找妳嗎?』

 

短短的幾個字在腦中發酵,平手抓不准後續的發展,躺在地毯上的她坐起身按開一旁落地燈的按鈕,溫柔的萱草色燈光立刻灑滿整個空間。

 

背靠在沙發側邊,注視著身旁漆黑的手機螢幕,再次亮起的那刻,她仍是毫無想法。

 

『我等等就到了,記得幫我開門。』

 

又不知過了多久,平手感到有些口渴,站起身前動動有些酸麻的腿,手扶著地將疲憊的身軀撐起,視線不經意的掃過時鐘。

 

11:50

 

距離午夜還有10分鐘,然而距離事件的發展已經過了一個小時又五十分鐘。

 

握著盛著水的玻璃杯,平手一口一口的緩緩吞嚥,直至透明的液體一滴也不剩。

 

放下空蕩的杯子,目光不自覺的停在玄關方向,平手仍是面無表情,只不過扶在桌面上捲曲的手指暴露了情緒。

 

在靜謐的空間裡,十分細微的聲響都會被放大數倍,短暫的敲門聲彰顯著來人的身份,用著緩慢的步伐走向大門,平手不知為何的彷彿感覺到已經痊癒的傷口,此時正被激烈的撕扯。

 

輕微的皺著眉頭,明顯地,初春的溫度尚未分離冬日的冷冽,視線中出現的人仍是那樣的笑容,因風吹過而微紅的臉頰,讓人忍不住的想要伸出手。

 

「為什麼。」

 

平手站在玄關,看著比自己矮上一截的人換下鞋子再穿上拖鞋,語氣平淡,卻帶著壓迫感。

 

「妳是指什麼?」

 

「妳自己心裡清楚。」

 

自顧自踏入客廳的人並不急著回話,只是緩步的走往廚房,將平手放在桌上還未清洗的杯子拿起,倒了杯水,自然的喝了起來。

 

「ねる」

 

平手有些不耐煩的走向前,明明近在咫尺的人,她卻覺得相隔甚遠。

 

「吶,てち」

 

長濱放下杯子抬首看著與自己幾乎已經毫無距離的人,毫無由來的笑了。

 

「那妳可以告訴我留下來的原因嗎?」

 

平手沉默著想從腦中拼湊語句,但長濱過於直率的眼神卻使得她毫無能說出口的詞語,最終,也只剩下一句。

 

「明明是一樣的。」

 

帶著些許委屈的語氣,其中夾雜的是不捨,更是痛苦。

 

對於長濱的決定平手表示理解,只因,她也曾有過相同的決定。

 

那時的她不管是身理上、精神上都飽受疲憊,面對不斷出現的事物,她已經覺得厭煩無比,最終,也因為不明原因而失了聲。

 

知曉自己發不出聲音的那天,夏日的午後雷陣雨激烈的落下,雷聲交雜著雨聲就在耳畔響起,她卻覺得一切是這麼的安靜。

 

與前幾個小時的晴天截然相反,現在的陰鬱天空反映出了她的真實心情,平手皺著眉頭站在宿舍的走廊上看著窗外,雙手輕輕的推開窗門,斗大的雨滴毫不留情的灑落至室內,沾濕了她的衣袖及臉部。

 

伴隨著雨聲間歇而明顯的腳步聲,她仍是沒有轉頭看向來人,只因,聲響過於熟悉。

 

「てち?」

 

長濱不確定的喚著,待到走近,平手才轉過頭來直視著她。

 

“我的聲音消失了。”

 

夾雜著雨水的冰涼指尖在溫熱的掌上一筆一劃勾勒著,對於長濱一閃而過的驚訝目光,平手只是搖搖頭,意味著自己也不清楚緣由。

 

「那我們先去看醫生。」

 

堅定的語氣及緊握自己手掌的力量,平手只是透過微濕的髮絲稍稍瞥了眼便收回視線。

 

不明原因的失聲持續了約一個月之久,平手不時的摸著頸部期盼著會再次震動,然而,卻是什麼也沒有。

 

正好是沒有工作的下午,平手看著沒有絲毫雨雲的跡象,便決定一個人在街頭晃盪著。不知是過了多久,頭頂上原先炙熱的日光被迅速積累的白雲遮蔽,她琢磨著距離,最終仍是決定步行回宿舍。

 

夏日的雨珠帶著空氣的濕熱落在乾爽的布料上,一滴一滴富有節奏的掉落,很快的便沾濕外衣落在髮絲上,有些沉悶的空氣隨著雨絲開始晃動,一波波更加激烈的拍打在緩緩步行的人身上。

 

待到到達門口,平手已經全身濕透,她看著因節電而關閉的燈光,小心翼翼的脫了鞋赤腳走進。隨著身子的移動掛落在身上的雨水順著重力落下,無聲的走廊只迴盪赤腳踏在木板上的聲音。

 

躂…躂…躂…

 

又是過了一會兒,她聽見另一個腳步聲,原先低著頭的她猛然的抬頭,想要辨別出離自己不遠的身影是誰,無奈因雨水而聚集的髮絲遮擋了視線,錯過了幾秒,遠處已然沒有任何人的蹤跡。

 

錯覺嗎?

 

她問自己,但那樣的身影似乎透著熟悉感。

 

算了吧,平手友梨奈。

 

邁出的步伐調轉,終於回到了獨自一人的空間。

 

當聲音在突發的情況下回來時,詫異的情緒充斥於心中,明明是錄著sol的現場,她卻想直接衝出去尋找那個人。

 

最終也不過,變成了回應柿崎的話語。

 

「我也喜歡妳。」

 

錄製結束後平靜下來的心情漸漸沖刷掉一開始產生的衝動,平手想要送出去的訊息也因此擱淺在草稿箱中,而一旁協助錄製的志田同樣是喜悅的,但在看到平手有些黯淡的神情時,眼眸裡閃過了一絲不捨。

 

「怎麼了?」

 

「沒事,我只是有點累了。」

 

微微勾起的嘴角彰顯著距離感,志田只能妥協的點點頭,決定不去戳破小朋友的心事。

 

2.

 

「那麼,てち這麼問我又是想獲得什麼答案呢?」

 

陷入回憶的人全然沒有感受到另一人的靠近,長濱的話語就在耳畔,回神後的眼眸帶著少許驚嚇,更多的是濃得化不開的不捨。

 

「雖然妳在之前已經說過了,我只是沒想到這麼快而已。」

 

略微彆扭的撇開視線,她想起幾個月前長濱對於提起畢業這件事時的語氣,是深思熟慮後的堅定。

 

那天,平手剛錄製完スターゲイザー的最後拍攝,頂著一頭亮金色頭髮打開公寓的門時,沙發上坐著的人讓她差點詫異的叫出聲,最後則是剩下一個不確定的語氣。

 

「ねる?」

 

坐在沙發上的人在落地燈下的照耀顯得柔和,抬頭時的笑容驅散了來自冬日的寒氣。

 

還沒來得及問出下一個疑問時,忽然的擁抱讓她更加的不解了。

 

環抱在背後的手不緊,平手卻直覺的感受到對方的不安,用著右手拍拍將頭靠在自己肩上的人,開口時的語氣溫和。

 

「先放手讓我脫鞋子,好嗎?」

 

然而,長濱有些固執的搖頭,是平手始料未及的,她只能妥協的勉強脫下鞋子,又因為顧及著身上的重量,動作變得緩慢且滑稽。

 

終是完成了一切動作,有些黏人的年上仍掛在自己身上,平手只能稍微的施著力,抱著對方往沙發上移動,坐在柔軟的椅墊上,大衣還未脫下,長濱勾在後頸的手卻是從未放鬆。

 

「怎麼了?」

 

試圖用平淡的語氣問出疑問,越來越近的臉孔卻是讓後續的不安冒出了頭。

 

不自覺想拉開距離的動作擱淺於抵在背後的布料,過近距離導致的失焦讓人不自覺屏住呼吸。

 

「我決定畢業了。」

 

軟糯聲線在那刻構織成的話語帶著強硬,接踵而來的寂靜氛圍則包裹了兩人。

 

沉默不語在此時似乎更勝過千言萬語,平手將下巴抵在長濱的肩上,閉上雙眸時不自覺收緊的懷抱更像是安撫,深呼吸了一口氣,新買的沐浴乳香氣就如此感染著嗅覺。

 

打破寧靜始於那幾不可聞,像是妥協更像是放鬆的嘆息,褐色偏墨的瞳孔飽含著堅定,抬首對視的目光,引領著順其自然的問話。

 

「ねる,一定考慮很久了吧。」

 

「嗯」

 

長濱鬆開扣著後頸的雙手,表情也恢復成平時的模樣,剛剛嚴肅的氣氛彷彿只是一閃而過的玩笑,她輕輕撥開稍微遮住眼眸的金色髮絲,平手眼裡的無奈一覽無遺。

 

「那麼,我該恭喜妳嗎?」

 

尚且年少的人一時想不出任何反應的話語,最後提交了一個未知的問句,而經驗較為豐富的年長者,只是輕輕搖搖頭,在覆上雙唇之前給了小小願望。

 

「只要陪著我就好。」

 

3.

 

對於不斷走神的人,長濱恨不得撬開眼前人的腦袋,想知道對方到底在想些什麼。

 

「てち又在恍神了。」

 

故意踮起腳尖,勾在後頸的手不是溫柔的力度,略帶暴躁脾氣的動作是存心的小小懲罰。

 

「嗯?好重!」

 

九州女孩子的力氣不容小覷,被強制彎下腰的人眼裡只剩下投降,對上目光時明顯的討好並未澆熄微微燃起的怒火,反而開啟了貪婪之心。

 

「妳知道該怎麼做的。」

 

軟糯的聲線提供了少許提示,褪去鏡頭前存在的成熟表象,實際上存留著小孩子心性的人,仍是害羞的紅了臉。

 

「別鬧了。」

 

不願屈服的倔強在此刻發酵,平手硬是撐起身,將年上一瞬間暴露的慌張收至眼底。

 

收回玩鬧的情緒,長濱有些不自然的撇過頭,轉過身背對著平手,呈現著一股不安的情緒。

 

感知到有些凝固的氛圍,平手只是無措的低下頭,向前一步微微彎著腰,下巴抵在長濱的肩上,雙臂環抱身軀的力度宛如是對待易碎物般輕柔。

 

「對不…」

 

「不準說“對不起”這三個字。」

 

示好的態度軟化從一開始就如同薄紙般的防備,長濱放鬆的靠在身後人的懷抱,先行阻擋了對方脫口而出的歉意。

 

鬆下心防的狀態下,人總是變得脆弱,長濱也不例外,依靠著平手,眼中的淚順著重力落在衣服上,不安的情緒在此刻爆發。

 

「ねる…」

 

平手只能加深懷抱,同樣不安的人只能互相舔拭著傷口,在耳邊輕輕呼喚的名字是還存在著的證明。

 

「終於…說出來了。」

 

又是過了一會兒,因哭泣而沙啞的軟糯嗓音帶著嘆息開口,細小的聲音傳遞的是,在不安構織的大氣中徘徊許久終是落地的真摯情感。

 

不放鬆的力度似乎是此時最佳的回應,兩人任由著寂靜蔓延,逐漸同拍的心跳是空間裡唯一的聲音。

 

「てち,還記得我們像這樣抱過很久的時候嗎?」

 

半晌,長濱打破寂靜,在懷抱裡轉身正對著平手,紅潤的眼眶彰顯著哭過的證明,稍稍恢復正常的嗓音仍帶有小小哭腔。

 

看著眼前人,平手頓了頓,帶著少許模糊的記憶浮現在腦海,對上目光時有些害羞的再度撇過了視線。

 

那是,兩人為持續曖昧的關係畫下休止符的時候。

 

4.

 

經歷過不協和音的高強度拍攝,所有人的體力及精力都耗損到極致,平手喘著氣站起身時,一陣暈眩打擾了平衡感,失去方向的往後靠了過去,恰好撞上另一副同樣疲憊的身軀。

 

抬眸時對上的神色平淡,平手堅持的撐起身體快步離去,也因此忽略了長濱想要示好的勇氣。

 

「傻瓜。」

 

她看著狼狽的身影小聲的說著,眼底好不容易積累的勇氣又是減去了幾分。

 

那時的長濱清楚知曉平手是明顯的在躲避她,而不僅僅是她本人,基本上是全團皆知的地步,可年輕的人卻自認為所做的避嫌十分完美。

 

「ねる,妳跟てち吵架了?」

 

已經數不清聽到過這樣擔心的疑問幾次,長濱看著隊長菅井一臉憂心,也感知不遠處幾個隊友有偷聽的嫌疑,她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語氣仍是那樣平淡,眼眸裡的無奈卻是在回覆前收了回去。

 

「沒有,我跟她很好。」

 

欅寫中下意識交纏的手只停留了幾秒,在攝影機拍攝之前先行撤了回去,平手仍是保持著面無表情,實際上心跳卻是如雲霄飛車般快速。

 

啊,又碰到了。

 

看著被長濱握住而無法抽?離的手,確確實實的被拍攝下來,隱藏在髮絲裡的耳朵不禁稍稍紅了,平手悄悄的往身旁人瞄了一眼,接收到一臉無所謂的表情時,讓她覺得剛剛一切都是錯覺,還殘留於掌心的熱度卻是堅定的鐵證。

 

拍攝結束後不自覺加速離去的步伐被一股巨大力量止住,長濱的意圖明確,平手也自知逃不掉,乖乖跟著離去的身影被志田所捕捉,知曉內情的人勾起嘴角,好心情的跟上了渡邉等待的背影。

 

一前一後走進離休息室稍遠的更衣間,長濱謹慎的鎖上門,抬首時,無奈的情緒充斥在眼中。見此,平手也不敢貿然開口,她背抵著牆壁全然沒有平時那樣的成熟,剩下的只有符合年紀的不安。

 

「為什麼躲著我。」

 

長濱選擇湊近些問話,稍矮的身高並未阻擋住平手飄忽的視線,但接下來的動作著實拉回了年下選擇逃避的心。

 

「為什麼要躲著我。」

 

抵在平手身旁兩側的手限制了逃跑的路線,再次的問話混雜著著急切想要知道解答的情緒,長濱將對方有些無措的神情收進眼底,內心堆積的情愫又深了幾分。

 

「我……」

 

只是覺得心裡有點奇怪。

 

平手將後半句嚥回心裡,她注視著眼前宛如,擺出嚇唬敵人姿勢的小熊貓的人,不禁有點想笑。

 

「我沒有在躲著ねる。」

 

公式般的回應,長濱一臉不相信的掃了幾眼,用著稍微強硬的語氣再度開口,只希望能有點效果。

 

「妳再不說實話我就去找愛佳問了。」

 

一聽到好友的名字,平手的心中頓時警鈴大響,不自覺睜大的雙眼顯示著露出裂痕的防備。

 

「我只是…」

 

漸漸縮小的音量讓人聽不清,長濱更加的湊近只聽到了那單音節的三個字,接下來的情況便是兩人都羞紅了臉,年上的人不敢完全信任所聽到的話語,年下的人雖同樣十分害羞,鼓起在心底醞釀已久的勇氣,最終還是說出了關鍵字句。

 

「我喜歡妳,長濱ねる。」

 

5.

 

「那時候的てち跟傻瓜似的,大家都知道妳在躲我,還害我被好多人追問是不是跟妳吵架了。」

 

長濱捏了捏平手因害臊而羞紅的臉頰,輕輕的力度彰顯著年上那時的憂心。

 

「因為,那時候ねる很喜歡在片場抱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平手想起拍攝時期的畫面,有些無奈的抱怨。

 

狡猾的笑意浮現在臉上,長濱那時候的想法不過是想要逗逗這位背負重擔的最年少,同時確認自己真正的心意,只不過,令計畫變質的變數,就此從對方口中說出。

 

確認過後的心情就此茁壯,平手在人前仍是那樣宛如一個成熟的小大人,在後臺卻是懂得撒嬌的小孩子。

 

「是這樣嗎?我覺得那時候的てち應該是開心的啊。」

 

調侃的語氣像是劍刺進心坎,佔有上風的人露出勝利的微笑,平手絞盡腦汁仍是不知如何反駁。

 

「對了,ねる是不是很喜歡我在風吹時的造型啊?」

 

平手靈光一閃想起五單時長濱時常追隨自己的視線,但對方的態度好像並未覺得有什麼問題,她便就此將疑問埋在心底。

 

「這個啊…秘密!」

 

有些古怪的回話,令平手滿是狐疑,長濱仍是那樣的笑容,她也只能認命的不去想。

 

6.

 

為了適應新曲風而剛剪過頭髮的人,正嘗試不讓因補眠而翹起的髮尾影響造型,拿著梳子站在鏡子前梳了一會兒仍未起效,平手決定去尋找援助。

 

從洗手間折返回休息室,有些吵鬧的後臺是未顯示於人前的活力,看見距離自己最近的守屋正在跟菅井談論演出細節,她繞了過去往長濱的方向走去。

 

「ねる」

 

平手從不遠處就看見獨自一人的長濱不知道拿著手機正在看著什麼,在接近後慌張收拾的神情被自己捕捉,她並沒有深究,只是遞出了手中的梳子。

 

「てち又把頭髮睡亂了?」

 

接過梳子,長濱示意平手坐下,自己則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梳理著些許雜亂的髮絲,從鏡中獲得肯定的眼神,她更加耐心的整理黑髮。

 

「好了。」

 

從各方角度確認過,長濱滿意的點點頭,平手會意的站起身,全然沒有剛剛存有的傻氣,現在更像是個內斂的成熟大人,她看見對方眼裡一瞬間閃過的驚訝,只好勾起嘴角笑了笑,表示感謝。

 

不知何時停止與她人打鬧的志田趁著平手被經紀人叫走,趕緊的轉移陣地,她看著長濱不自覺追隨對方的目光,不禁暗自咂舌。

 

「快收收妳的眼神。」

 

「我怎麼了?」

 

長濱不解於志田的話語,她看見對方稍稍皺了眉頭,指了指手機又指了指平手所在的方向。

 

「妳那個表情簡直想將人生吞活剝。」

 

一針見血的話語並未消退陷於戀愛情緒中的人的想法,長濱無所謂的聳聳肩,表示自己會考慮這樣的意見,志田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不知是為了哪方面。

 

7.

 

「我還以為ねる會告訴我的,結果還是一樣。」

 

平手拉著長濱一起坐在沙發上,頭靠著椅背,側臉對著身旁人,表情寫滿遺憾。

 

「嗯?為什麼這麼說。」

 

「之前問了ピッピ,結果是叫我自己來問。」

 

自動的出賣了自己的消息來源,平手仍是那樣無所謂的態度,長濱則是有些慶幸志田沒有洩漏自己那時有些過度明顯的原因。

 

只因那時候的平手,真的很迷人。

 

「話說,ねる來是要留宿?」

 

「嗯,我以為妳應該猜得到。」

 

猜得到是自然,平手只是不想在這個時候面對那一閃而過的悲傷情緒。

 

「但是,聊了好久。」

 

自然的轉移話題,平手看了看顯示凌晨2點的掛鐘,轉頭便催促著還未梳洗的人,直到聽見浴室門關上的聲音,她才真正的鬆懈。

 

聽著透出門外的細小水聲和指針擺動的滴答聲,平手閉上雙眼試圖將遲來的情緒擺脫,眼眸酸澀的感受蔓延,她輕輕用手背拭去不慎落下的滾燙淚珠,突然而來的孤獨感將她包圍,明明是身處熟悉的環境,忽然產生的陌生氣息卻使她懼怕。

 

手臂上的傷彷彿開始隱隱作痛,平手睜開眼將自己縮在沙發邊角,嘗試以這樣的姿勢褪去不安。

 

明明是早已提過的事,她卻宛如第一次經歷。

 

明明就在身旁,眼前的一切在此時似乎又變得虛無飄渺。

 

她似乎又回到了因傷而短暫休養的那段日子。

 

因做不到而產生的無力感,只能看著其他成員練習的孤獨感,像是夢魘襲來,一次又一次的壓的她喘不過氣。

 

長濱的話語猶然還在耳旁,她掙扎著想要擺脫負面的情緒,猛然抬起頭,熟悉的身影就站在眼前,平手不確定的伸出手,直到碰觸到帶有體溫的布料才真正清醒。

 

「てち還好嗎?」

 

因擔憂而皺起的眉頭令人心疼,長濱溫柔的懷抱是此時最佳的解藥,平手不知自己是怎麼了,只覺得這樣大哭的情形已經許久未有過。

 

「我剛剛…可能睡著了吧。」

 

不確定的沙啞嗓音令人憂心,長濱只能竭盡所能的將自己的溫柔包圍住早已受傷纍纍的人,她低著頭在戀人耳畔一遍又一遍的說著。

 

「我會在妳身邊的,別怕。」

 

是安慰,更是給予勇氣。

 

8.

 

大阪三週年公演及武道館演唱會的落幕顯示著時間的快速流逝,當長濱不參與欅共和国演出時的消息傳進平手耳裡時,她才真正意識到,手機裡特意標註的日期,終是近了。

 

當網路上鋪天蓋地的宣傳著長濱畢業event開辦的消息時,平手沒有任何的意見表示,只是閒暇時刻便會專注的看著手機,時而皺著眉頭,時而舒展。

 

8th橫濱個人握手會的當天早晨,平手抵達的時間尚早,她壓低了黑色鴨舌帽的帽簷,在會場裡穿梭,大致佈置好的地方沒有什麼新意,唯有一塊有著少許人在的地區吸引了她的目光。

 

是staff特意為長濱設置的照片牆,平手看著從初期的合照到靠近現在的照片,無論是單獨的還是一起的,照片裡的人笑容仍是不變的溫柔。

 

看見平手有興趣的駐足,一旁的staff點了點她的肩膀並遞出一張照片。

 

是經紀人日記裡那張有名的“偷拍”。

 

那時不過是有些玩笑性質的趴在長濱身上,平手舒服的闔上眼,完全沒有意識到經紀人的身影,相機喀嚓一聲,照片就此被拍攝下來。

 

平手有些狐疑的接過照片,往staff指的方向看過去,還存有一面少許空白的牆。

 

「平手さん可以貼哦。」

 

斟酌了幾秒,平手謹慎的將照片貼在一張拍攝時有些過度曝光的成員合照上,輕輕的拂過翹起的邊角,她笑了笑,好心情的回到了休息室。

 

接下來的日子仍在倒數,平手看著有些緊湊的行程表,硬是向經紀人提出了想要一個空白的下午,調整好的行程終是在那天前排出了空閒。

 

帶著不安的身影推開了午後的清閒店鋪,年邁的店主看見像是女孩又像是男孩的人不時地滑著手機又不時地在找些什麼,壓低的帽簷及戴的嚴實的口罩遮蓋不住緊張的情緒,她好心的想開口詢問,那人卻在之前先行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請問,要送重要的人的花,應該選什麼比較好。」

 

9.

 

該說時間是走的快還是慢呢,長濱說不上來,只是彷彿一轉眼,便跳轉到了重要的日子。

 

在開展前的最後確認,長濱緩步走著,細細的看著親手佈置的地方,多數的合照及單人照,是思考許久才放置上來,但與平手的照片,她其實捨不得放上。

 

只因,戀人最好的一面只該存留在自己心中。

 

帶著悲傷情緒唱完畢業歌曲,長濱送別了晚場的觀眾,哭紅的雙眼和止不住的淚是情感的證明。回到後臺知曉團裡成員的來訪,驚喜的情緒一瞬蓋過悲傷,她一一的與來人合照,時不時的安撫又時不時的一同微笑,歡聲笑語裡終是少了個她。

 

長濱整理好情緒往電臺的錄製現場前去,她看了看時間已經快要凌晨,所想的那人卻是連條訊息也沒有出現。

 

大概是忙吧,她如此說服自己。

 

當車穩妥停在電臺後門前,經紀人看了看時間讓長濱先去休息室裡待機,她會意的點點頭,在前去的路上,不時的查看著來自成員們的祝福,想哭的情緒再度感染眼角,直到打開門後,才真正潰堤。

 

「ねる好慢啊。」

 

原先靠著牆平手笑著直起身,背在身後的手似乎隱瞞著什麼。長濱沒有察覺到眼前人的意圖,只是自顧自的向前緊緊抱住對方,直到碰觸到那人身後有些奇怪的觸感,才疑惑的退後兩步。

 

因淚水而模糊的視線中,是穿著淺藍色牛仔外套的平手拿著花束的身姿。

 

由三色星辰花包圍三色山茶花的花束,淺顯的心意暴露於眼前。

 

平手看著長濱接過花束仍是泣不成聲,她只能無奈的勾了勾嘴角,向前一步,將花束小心翼翼地拿開放置在別處,再張開雙臂將人抱在自己的懷中。

 

「恭喜妳畢業。」

 

祝福的話語在耳畔響起,揪在衣服上的手更是緊了幾分。

 

「等等還要上廣播可不能這樣哭,別哭了。」

 

溫柔的拍拍背,輕輕滑過的掌心給予平靜的力度,長濱收拾著情緒,仍是不願離開這樣單純美好的空間。

 

直到清脆的敲門聲打破平靜,長濱才不捨的抽離,平手仍是笑著看著她,而年下突然的衝動促使了雙方臉上加深的熱度。

 

輕輕一吻

 

是安慰,更是無比的力量。

 

現在就讓我成為妳的勇敢,可好?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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