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碎碎唸:情人節賀文第一彈,希望能接受

設定為狼人平x人類睡

仰望星空的人最終仍會逝去,只有妳相伴的時刻才是永恆。

1.


長濱記得小時候某一天的晚上,因為想要吃糖,所以帶著零錢偷偷瞞著爸媽跑到家裡附近一間稍舊的超市去買棒棒糖,那時,糖不小心掉到地板上,而一個身穿黑色外套和黑色皮褲的人在她面前蹲下把糖撿了起來,但實在太害怕對方,所以在那人抬起頭的瞬間,便落荒而逃,最後的印象定格在,那人被黑色襯托的更明顯的金色捲髮。

有時候在夢中,那謎一般的人便會出現,白皙的不像常人的皮膚,邪魅的笑容,讓人害怕卻不自知的想要靠近。

從小學到現在已經成為大學生,那樣奇怪的身影仍日日夜夜存在於長濱的夢中,這讓她不禁想要尋找對方再見一次面。

大學生總是要經過學長姐的夜店巡禮,長濱儘管在大一逃過一劫,在20歲成年之後,也是只能妥協於同學和學長姐的脅迫之下,然而,長濱儘管精明的儘可能避開被灌酒的遊戲活動,最終還是不敵酒量,腦袋渾沌的判別不清楚方向。

本是想要自己搭車回到學校附近的住處,卻沒想到在酒精的熏陶之下,腦袋的語言能力跟著混沌,卻是一句完整的話也吐不出,只能渾渾噩噩的點點頭,被一位並不熟識的學長攙扶著,她想要抽離,卻無奈於男女的力氣懸殊,加上酒精的作用,平常的力氣更是使不出半分。

就這樣了嗎?

長濱有些頭疼的看著那位學長奇怪的笑容,再加上那人濃重的古龍水味更讓她想吐。

自己的下場也逃不過如此嗎?

昏暗的小巷中被強暴,最後出來控告,還可能被說是酒精影響之下,兩人你情我願。

男人粗暴的啃咬著她的脖頸,疼痛和噁心的感覺警告著長濱的危機意識,但酒精癱瘓了所有能發出力氣的肌肉,普通的推動可能被當成卻拒還迎的挑逗,這能讓身上這個發情的禽獸更加興奮,還不如什麼也不做,這人可能還比較溫柔一些。

被解開的領口被冬日的寒風侵襲,男人拙劣的吐息打在她的肌膚,炙熱的呼吸並沒有舒緩長濱的不適,反倒是噁心的感受聚集在喉頭很是難受。

「喂,低等生物。」

一個不大不小的石頭擊中正發情著的男人,逆著光,他看見了一個黑影站在巷子口看著自己和被自己壓在牆上的人,他不耐的開口,眼睛轉為紅色。

「沒看到老子有事要辦嗎?給我滾開!」

男人不如尋常人的獠牙展露出來,他警覺地盯著仍站在巷口一動也不動的人,隨時準備著攻擊對方,但那股氣勢卻在對方輕蔑的笑中潰不成軍。

長濱抬起頭睜著朦朧的眼,視線中原本壓在自己身上的人正不足底氣的瞪著巷口的一個黑影,狼狽的背影甚至有種要逃跑的意味。

「噢?低等狼人?」

黑影仍是那樣輕佻的語氣,隨即便笑了出來,只一瞬間黑影消失,等到男人反應過來,那雙金色眼眸已經近在眼前,淡漠的視線似是把眾生都視為螻蟻。

意識到危機的男人想要攻擊卻沒想到,那人的速度比自己更快,他的手已經被對方戴著黑色皮手套的手給抓住,看似力度不重,實際上男人的手已經骨折。

「啊!!!!!!!」

生氣的吼叫迴盪在靜謐的小巷裡,男人只能狼狽的轉身逃跑,黑影則是面無表情的看著男人溜走,再對著後面跟著的人比了一些手勢,才緩緩蹲在仍處在渾沌之中的長濱前,柔柔的開口

「還清醒著嗎?」

沙啞的聲線很好聽,這是長濱在昏過去前的感想。

面對昏過去的長濱,黑影有些無奈的摸了摸脖子,她摘下右手的皮手套,白皙的手指抬起已經昏過去的人的下巴,仍因酒精而些微紅潤的臉頰燙了她的眼,長濱不自覺散發的甜味更讓她想要咬上一口。

「算了。」

黑影收回手,重新戴上皮手套,再戴上放在口袋裡的黑色口罩,她抬頭看了看今晚並未被雲遮掩的圓月,幾乎無聲地嘆了口氣,她輕鬆的背起昏厥的人,一眨眼小巷便重歸寧靜。

溫暖的冬日陽光溜過未拉緊的窗簾,緩緩攀爬在長濱身上,長濱不耐的皺了皺眉頭,緊緊抱著身旁抱起來舒服的熱源。

不對,我的床上怎麼可能會有抱枕。

一瞬間的不對勁迫使長濱睜開眼,近視並未阻擋她看清眼前人的面貌,那人並未染至髮根的金色捲髮,和那樣白皙至異於常人的肌膚,就如那至今存在於自己夢中的人一般,長濱趕緊的想要抽離,卻被對方環在腰間的手給停滯。

「別動……」

獨特的沙啞聲線,混著濃濃睡意,那人緩緩張開眼睛,將長濱不知所措的表情一一收納。

「醒了?」

「我……我昨晚……」

「妳昨晚昏倒在小巷子裡,因為不知道妳住哪,我只好帶妳回我家。」

眼前人姣好的面容,讓長濱有些緊張,那人炙熱的吐息噴灑在自己臉上並沒有難受的感覺,只覺得那人講話時總有一股夾雜著薄荷清甜的煙味。

意外的很安心,她在心底默默想著。

「妳是誰?」

長濱狐疑的盯著已經放開自己坐起身的人,那人只身著一件輕薄的白色無袖汗衫,脖子上掛著銀色吊牌,下身是簡單的黑色長褲,她拿下剛叼著的菸,仍是那樣沙啞的聲線,黑色的眼眸看著長濱開口

「平手友梨奈。」

2.
長濱自從那次見過平手並被對方用機車送回自己的住處之後,就再也沒見過對方,而這讓已經三個月未看過平手身影的長濱有些懷疑,是否真的有那人的存在,但手機裡清清楚楚的聯絡方式無時無刻提醒著,”平手友梨奈”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人物。

終究還是不敢傳任何訊息給平手,儘管只需要手指輕鬆的一點,也不是沒想過再次醉倒在巷子裡看能不能遇見平手,但那樣的方式既傷身又毫無可行性。

在長濱的不敢行動下,這邊的平手則不知為何養成了早起的習慣,她總會在凌晨時分騎著機車到長濱家樓下抽幾根菸,直到長濱房間的窗簾被拉開才轉身離去。

而關係僅有那樣短短的兩次見面,何況一次是在長濱小時候,更遑論什麼情分,平手實在是搞不懂自己為何如此在意長濱的心情,所以她轉而求助比自己年長的人來獲得解答。

「茜,我……來找妳了……」

平手被一位管家領到守屋房門前,她剛轉動門把,映入眼簾的是守屋雙手抵在一位女性身後的牆上,正好將人限制在她的懷裡,而守屋的臉上滿是委屈。

「不好意思打擾了!」

平手用著打趣的語氣快速關上門,等了幾秒,守屋才黑著臉打開門,咬牙切齒的說著“請進”。

「てち找我什麼事?」

守屋鎮定的清了清喉嚨,忍受著懷裡人捏著自己手臂的怒氣,臉上掛上淺笑,但那樣的笑容在平手眼中無非是下了逐客令,只因那笑容實在過於可怕。

「最近有一個很在意的人類。」

平手討好的笑了笑,沙啞的聲線裡有些許的委屈。

「人類?てち這是怎麼了,不是一直都沒什麼興趣嗎?」

守屋稍微坐正的看著平手,而她懷裡的人也坐到另一旁的空位上,同樣用著嚴肅的神情看著平手。

「所以才覺得自己有點奇怪。」

平手抬起低下的頭,黑色眼眸裡翻湧著不知名的情愫。

「てち是不是喜歡上對方了?」

「友香……」

菅井溫柔的詢問,在守屋看來可是一針見血,而那樣含有禮儀的禮貌詢問聽來平淡,也實實在在的在平手心裡烙下深刻疤痕。

「喜歡嗎?」

平手在口中呢喃著簡單的音節,她活了不長不短的兩百年,面臨死亡還需要很久,但現在可能出現了心上人。

自己又能賦予對方多少時間呢?

她不敢妄下定論,只是緊了緊拳頭,禮貌的站起身向對面兩人說了謝謝,就這樣慢慢的離去,這樣單薄的背影在守屋和菅井眼中看來很是心疼。

「てち她現在跟妳那個時候好像。」

「什麼時候?」

「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只是,希望她不要想的過多而失去機會。」

守屋贊同的輕微點頭,畢竟,在自己眼前的戀人,也是令自己深思許久,才決定放手一搏的賭注。

人類和非人類的戀情可以持續多久呢?

守屋在遇到菅井的時候想了許久,她不願愛人變成如同自己一般的噬血怪物,最終,她只能決定將這段能共享的時刻好好保存,因為人的一生在吸血鬼的眼中就如短短幾日一般短暫。

平手騎著機車,最終仍是停在長濱的住處樓下,任由微弱的月光灑在自己身上,她選擇避開微弱的路燈,將機車停在一旁的巷子裡,自己則背靠在大樓的牆上,嘴裡叼著一根菸,遲遲不點燃。

身旁進出大樓的人,有些用著好奇的目光打量一個靠在大門旁,戴著外套帽子低著頭的人,有些則選擇性的忽略。

沒有她,怎麼回事?

平手點燃菸並看了看手上的錶,時刻顯示在晚上八點鐘,而這離長濱正常回家的時間已經相差半個小時。

閉上雙眼,她感受到長濱的聲音逐漸靠近,只不過呼吸有些急促,平手咬著菸迅速的邁開步伐,轉到一旁的小巷子,長濱就這麼撞上平手,眼眸裡滿是恐懼。

「怎麼了?」

平手低下頭,抬起長濱埋在自己懷裡的臉,對方眼中那樣害怕和顫抖的情緒讓她的心臟有如刀尖刺上一般疼痛。

「沒事的。」

小聲的呢喃著安慰,平手緊了緊環住長濱的手,面無表情的抬起頭看了看黑暗小巷子中緩緩走過來的人。

「小鬼,別跟我搶女人啊!」

男人粗壯的體態和深紅的眼眸,彰顯出對方的身份,平手只是輕蔑的瞇了眯黑色眼眸,一瞬間移動到男人面前,男人恐懼的神情在她將手穿過對方胸腔時停擺在臉上。

「低等生物就該好好趴下。」

平手緊了緊手中仍跳動著的炙熱,不屑的撕裂後丟到地上,甩了甩還黏著腥紅的右手,平手轉身看著長濱仍是那樣驚恐的表情,她無奈的低頭勾了勾嘴角,眼裡滿是心疼。

「沒事吧。」

平手用著乾淨的左手順了順長濱翹起來的髮尾,依然是那淺淺的笑容,長濱忽然鬼使神差的拉住對方的衣角,小聲的開口

「要來我家坐坐嗎?」

3.
平手有些無措的拿著長濱剛遞給她的毛巾,右手的血腥已然消失,淡淡暗紅染在白色毛巾上,她正考慮是否自己帶回家洗淨再還給對方。

「給我吧。」

長濱輕易的接過染紅的毛巾,平手仍是那樣無措的神情,手緊抓著自己的外套下襬。

好像小孩子,長濱不禁在心底評論。

「謝謝妳救了我,不過平手さん怎麼會在那裡,是有什麼事嗎?」

手裡拿著裝有熱可可的馬克杯,長濱滿足的抿了一口,微彎的下垂眼讓平手忍不住的吞了吞口水,那天甜膩的香氣似乎再次佔據她的理智。

「我…剛好路過而已。」

平手略微結巴和不自然的表情,在長濱眼中是毫無說服力甚至有些可愛的。

是不會說謊的小孩子呢,她想。

「是嗎?但是警衛先生說妳已經在那裡站了兩個多小時了。」

長濱有些調皮的語氣輕鬆的拆穿平手並不牢固的謊言,對面人更加無措的神情讓她略微的笑了出來。

平手無奈的表情成功止住了長濱的偷笑,她嚴肅的清了清喉嚨,開口

「長濱ねる,請跟我交往吧。」

突然地告白差點讓長濱手上的馬克杯掉落,她盡量保持鎮定地把杯子擱在茶几上,臉上卻是止不住的紅了一片。

平手那樣認真的神情和語氣,讓長濱篤定了對方的堅持,但在短暫的相識時間之下,這樣輕率的答應她是不願交付的。

「我們能先從朋友開始嗎?」

長濱不好意思的表情,讓平手意識到自己的魯莽,她認真的點點頭,畢竟對方並沒有拒絕,而這表示她仍有機會。

而自那次的事件之後,平手總會在長濱上完課時出現在大學門口等著她,這讓長濱有些驚喜卻有些頭疼。只因平手總是戴著帽子讓人分不清臉孔,但露出來張狂的金色髮絲又讓人注目,學校的論壇上已經有人開始在探討這位神秘人物是誰,以及為何學生會長會搭上那人的機車等等相關討論。

「為什麼てち總要來學校接我,不是不喜歡人群嗎?」

某一天的傍晚,長濱在機車後座吹著微涼的冬風,並靠在平手的身後小聲的問著,專注於騎車的人些許不穩的轉了一下手把,她停在紅燈前想了想,用沙啞的聲線組成了最真實的答案。

「因為想載妳。」

堅定的回答成功讓長濱臉頰上的熱度上升,她不禁在心底怪罪冬風的凜冽,而不是平手過於直率的單純。

「為什麼喜歡抽煙啊?」

長濱靠在山頂的欄杆旁看著平手嘴邊一閃一閃的紅色火光,雖說是帶有薄荷清香的香煙,她仍不習慣那樣過於刺激鼻腔的氣味。

「ねる不喜歡?」

平手簡單的回問,得到長濱輕微的點頭,她會意的熄滅仍未燃盡的煙頭,湊近長濱的身旁,薄荷的氣味混雜單薄煙味飄散在風中,她在對方耳畔柔柔的開口

「不抽了。」

平手的承諾是會徹底執行的,自那天起她總是叼著一根棒棒糖,來取代菸品,而這讓長濱完整地見識到了平手的固執和體貼。

「てち是不是沒什麼事可做?」

「ねる怎麼這麼想?」

「因為不論什麼時候出校門てち總是在那裡等著,所以才這麼推測。」

「唔…還是有事要去做的,只不過載ねる的時間是一定要先安排好的。」

平手直率的回答透過平穩的電波傳達到長濱耳裡,她有些熱的摸了摸臉頰,並暗自慶幸著兩人並沒有面對面的談話,長濱故作鎮定的開口詢問

「てち是不是追過很多人?」

心上人的話音落下,平手沉默了一會兒,而她堅定的回覆又讓長濱有些不知所措。

「沒有,妳是第一個我喜歡上的人。」

「真狡猾……」

「嗯?」

突然斷掉的音訊讓平手疑惑的看了看手機螢幕,但仍在通話中的頁面並未顯示異常,她按下擴音,長濱小聲的表白正好迴盪在靜謐的空間中。

「喜歡妳哦,友梨奈。」

4.
平手開始了與長濱的戀情,她時常糾結於是否要告訴戀人自己非常人的事,總有幾次下定好決心,準備開口時,長濱那樣溫暖的笑容讓她把已經在嘴邊的話又一股腦的吞了回去。

她開始害怕破壞這段順利的感情,也害怕失去對方的那一天。

但平手明白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總會有攤開真相的一天。

月圓之日,狼的血液十分躁動,平手自早上醒來就有些不好的感受,外頭的陽光十分明媚卻驅散不了她心裡頭的烏雲,她低頭看了看懷裡仍睡著的長濱,只能無奈的勾了勾嘴角。

「ねる快起來,今天不是要出門嗎?」

沙啞的聲線並沒有成功喚醒沉睡的人,平手將唇壓在對方嘴角,故意用著緩慢地步調,一點一點的佔有柔軟,淺淺的試探進入對方並不緊閉的牙關,她知道長濱已經醒了,但顯然懷裡的小熊貓還在賴床中。

再進一步的深入,柔軟的小舌輕鬆劃過另一條,故意的糾纏和意料之中的回應,逐漸加溫著兩人的溫度,氧氣消耗的迅速使人喘不過氣,但那樣的美好溫柔卻是誰也不願先行離去。

最終,長濱喘著氣先行投降,她故意用著雙手滑過平手光滑的背脊,犬齒輕咬著對方的脖頸,溫暖的氣息噴灑在敏感的脖頸上,而平手清楚戀人的小報復對她來說無傷大雅,只不過是讓自己更想狠狠佔有她的調情前戲。

「ねる這是在點火?」

「嘶……」

平手略有餘韻的口氣讓長濱更用力的咬了一口她的脖頸,直到聽到戀人吃疼的抽氣聲,才轉而用舌輕微撫弄,那樣的酥麻感讓平手更想將長濱壓在床上再次好好疼愛。

「是想把妳吃了。」

長濱軟糯的聲線在平手耳畔出現,那樣的誘人語氣並未讓平手威脅的感受,反而更加心動不已。

「诶...被吃的人是誰呢?」

游刃有餘的翻身在戀人上方,好看的笑顏配上逐漸升起的陽光,長濱只能勾了勾嘴角,雙臂交疊在平手頸後輕易地拉下,額貼著對方,緩緩開口

「是誰呢?」

平手不自覺的在這樣甜蜜的氛圍中敗陣下來,她趴伏在戀人身上活像個撒嬌的孩子,長濱溫柔的手撥開遮住視線的金色髮絲,映入眼簾那樣溫暖的笑容奪人魂魄,只有她能享有。

賴床時總讓人忘了分秒仍在流逝,平手整理著剛被長濱弄亂的捲髮,她抬眼看了看今天的日期,不做聲地咬了咬牙,手不經意的撫過脖頸上項鍊的鐵片,上面的刻痕在體溫的傳遞之下變得滾燙。

「てち今天有什麼事要做嗎?」

「等下要去茜那裡一趟。」

「那…代我向友香問好。」

「然後,我今天會晚點回來,てち在家等我吧。」

長濱順好瀏海,並抿了抿剛塗上的淺色系口紅,抬眼看見眼前鏡子反射平手有些擔憂的眼神,她輕輕笑著,將唇不偏不倚地貼在對方的,單純的觸碰是能簡易地馴服正鬧彆扭的人。

胸腔有些窒息的感受讓平手的情緒有些不穩,她勉強地笑了笑,不滿意的輕咬戀人的下唇試圖加深這個吻,然而長濱只是輕柔的抱住平手,頭埋在她的肩窩讓她動彈不得,平手無奈的回抱算是妥協地接受了戀人的狡猾。

平手一推開守屋的房門,一個同樣有著金髮的人就這麼撲了上來,她接住對方定睛一看,驚訝的語氣裡混雜著欣喜。

「ピッピ!」

「好久不見,我們的最年少。」

志田輕鬆的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平手也跟著坐在她身旁,眼裡滿是懷念。

「這次來是為了,最近晚上總有低等狼人出來捕獵人類的情況。」

守屋些許嚴肅的語氣,讓原本平靜喝著茶的平手忽然停頓,她幽幽的開口

「所以ピッピ才會在這個時候回來嗎?」

志田輕微的搖頭,有些嚴肅的開口

「只是剛好而已,我是因為另一件事回來的。」

「てち妳跟人類談戀愛了吧。」

平手當然知曉人在國外的志田仍會得知自己與長濱交往的消息,只不過沒預料到對方會直接回國與自己面對面。

「嗯。」

「想清楚了吧。」

「妳明明知道我從不做無意義的決定。」

平手些許壓迫感的氣場,讓志田不禁感嘆當初的小孩子終是成長,她拍拍對方的頭,祝福的開口

「那麼祝妳幸福。」

守屋看著眼前兩個朋友終是沒有劍拔弩張的氣氛,她清了清喉嚨再度開口

「由於襲擊事件的發生率過高,所以我們必須出手干預。」

「然後,我請了一位吸血鬼來做為幫手。」

「請進。」

門再度被推開,那人異於常人白皙的臉龐和左耳黑色的耳釘彰顯出來人的身份。

「渡邉家現任家主……」

「理佐!」

守屋原本介紹來人的語氣被志田打斷,她無奈的看著衝過去的人撲空險些跌倒,而渡邉只是跟守屋點點頭示意就這麼自己坐到平手旁邊的另一座單人沙發。

「理佐居然不理我,真是薄情啊。」

「誰想跟妳有奇怪的關係啊。」

看著志田一臉興奮,對比之下,渡邉冷淡嫌棄的語氣,讓另外兩人共同感覺到她們的關係似乎些許複雜,而守屋先行開了口回歸正題。

「好了,快坐下,要敘舊等等再說。」

「茜有什麼對策嗎?」

在一旁看著的平手忽然開了口,屋內的氣氛又凝重了起來。

「據我們的人指出,今晚那些狼人會在郊外進行聚會,然後在場會有各自帶來的祭品。」

「祭品?」

「人類。」

「我們要做的只有把那些狼人殲滅,不過,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不過變身之後就看不出來了吧,今天剛好是月圓。」

「不,最怕是人類裡有熟人。」

守屋嚴肅的語氣讓在場的人都有些緊張,平手不禁想到長濱,她咬著牙開口

「這算宣戰嗎?」

「不是,只是單方面的鎮壓。」

守屋啜了口杯裡早已涼掉的茶,眼眸閃過一絲暗紅,志田則是一臉躍躍欲試的好心情,並不厭其煩的去找渡邉搭話,相較之下平手則顯得過於謹慎,渡邉和守屋一同感受到她不穩的情緒波動,互相交換了一個擔憂的眼神。

傍晚時分,平手點開與長濱的訊息對話框,傳送晚回去的訊息仍未被戀人閱讀,打著對方的電話,只得到"該用戶已關機"的機械女聲回覆,她知曉長濱專注於實驗時總會將手機關機,但今天纏繞在心上的異樣讓她備感不安。

應該是在忙吧,平手在腦中說服自己。

城市的光景迅速殞落在奔馳的車窗上,守屋透過後照鏡看向專注於窗外景色的平手,擔憂的眼色給了渡邉和志田,兩人會意的點點頭。車停在一處偏僻的樹林旁,守屋整理了下臉上的白色半罩面具和同樣戴著面具的渡邉點頭示意,兩人一同消失在道路旁,只留志田和平手在車旁等待著時機。

「緊張嗎?」

「不是。」

志田勾上平手的肩,金色眼眸中滿是擔憂,她用另一隻手揉揉對方的頭髮,意料之中得到平手嫌棄的眼神,她勾了勾嘴角開口

「在擔心妳的情人?」

「嗯,ねる應該還在忙。」

平手低頭看了看手上的錶,時針已然指向晚間七點,她無聲地嘆了口氣,耳專注地捕捉來自眼前樹林的風吹草動。

一瞬間,細微的吼叫聲傳入兩人耳中,互相交換了眼神,化為狼形的兩人迅速地奔向另外兩人的所在地,忽然地,一絲熟悉的甜味穿過平手的鼻腔,她連忙跟著志田止住腳步,一同化為人形與守屋和渡邉會合在離人群不遠處的樹林。

「てち......」

守屋擔憂的語氣和仍在嗅覺下纏繞的氣味證實了平手的不安,她看了看遠處的人群,眼裡閃爍著氣憤和自責,低沉沙啞的語氣充滿壓迫感。

「該死的...居然敢動我的人。」

長濱抬頭看了看牆上時鐘已經指向六點,收拾好桌上的實驗器具再打開關機的手機,戀人晚歸的訊息和未接來電就這麼跳出來,她勾了勾嘴角回覆"知道了",好心情的鎖好實驗室的門,腦中盤算著給平手的驚喜,背後的黑影卻悄悄逼近。一瞬間,粗壯的大手從身後環住自己,她急著想要轉頭,卻被對方蓋住自己口鼻的白布固定住,熟悉的化學藥劑氣味漸漸剝奪了她的意識。

恢復意識後長濱確認自己被繩子束縛著的現狀,不時的晃動和引擎聲間接證明她正在移動的大貨車上,適應車裡的黑暗,她發覺與自己相同情況的人已然有二十幾人,詫異的差點發出聲音,遠處的談話聲讓她趕緊裝作還在昏迷,細細聽來卻聽到自己戀人的名字。

「平手友梨奈那傢伙殺了首領的得力助手又害我的手臂骨折,現在該是讓她吃點苦頭了。」

「不過平手是純血誰打得過她啊?」

「首領也是純血再加上這麼多人,我就不相信她還會贏。」

「而且......」

「她的小情人還在我們手上呢,到時候威脅她肯定不敢反抗。」

長濱咬了咬牙,思索著戀人與這群人的關係,唯一有關聯的是,兩次自己被平手拯救的事件。

到底怎麼回事?

感受到車體停止移動,她持續裝作昏迷,直到被人粗暴的拉起身她才睜開眼睛,眼前震撼的景況讓長濱詫異的說不出話,狼人群體包圍著一個人,但長濱很肯定那人並非"人類",而與自己相同被束縛住的人被集中到不遠處的樹林空地,她被推著跪在了那人的面前,冷靜的抬起頭,那人眼中輕蔑的眼神讓長濱只感到恐懼。

「就是她?」

「是的,首領。」

「把她吊起來,誰都不准碰她,她可是我們的"貴客"呢。」

男人鄙視的眼神和語氣讓人厭惡,長濱倔強的撇過頭,而腳下方並無可以墊著的物品,這讓手上被繩子束縛的痛感逐漸加深,手腕附近的皮膚也不堪負荷少量的血滲了出來。

「快出來吧,我知道你們在附近。」

男人向不遠處大聲說著,輕浮的語氣只讓人感到噁心。

「你該知道動我的人有什麼下場,細谷誠。」

平手和志田緩步並排走出,而平手看到遠處被束縛著的長濱露出痛苦的表情,她充滿威脅的瞪著眼前的人,暗紅色的眼眸裡滿是苦痛。

「那麼,平手ちゃん打得過我嗎?好歹我也是把你父母殺掉的大惡人啊!」

令人厭惡的笑聲刺激著平手的理智底線,志田趕緊拉著她的手臂,安撫不穩的情緒。

「那麼先看看你的身後吧?」

志田金色的眼眸裡充滿戲謔,嘴角的淺笑更讓人恐懼。

男人不慌不忙的表情一瞬間變換,不遠處原本被束縛住的人早已消失,站在那的只有兩個戴著白色面具的黑衣人。

「那麼,開始玩吧?」

問句的語氣裡卻滲著威脅,細谷趕緊的向後想要抓住守屋和渡邉,卻沒想到兩人的身影卻是無法用肉眼捕捉。志田看了眼正沉默的平手,她先行化為狼形,眼前的低等狼人面露驚恐地看著眼前擁著淡金色皮毛的志田,腳步不自覺想的向後退,卻發覺自己的身體卻是動不了半分。

濃厚血腥味逐漸蔓延,平手皺著眉頭確認長濱就在不遠的安全處,她抬頭看了眼正對抗著多數狼人的另外三人,無聲的嘆息終是化為狼形。

純黑色的皮毛在圓月的襯托下顯得格外具有壓迫感,不同於皮毛,深藍色的眼眸裡翻湧著不知名的情愫,平手迅速移動著加入了戰局。

血腥味刺激著志田和平手的理智,體內躁動的狼血液也侵蝕著兩人的思緒,平手隨意的撕裂眼前人的肢體,毫不在意對方的血液灑在自己身上,志田則是愉悅的快速移動將敵人的屍首往後一拋堆成一座小山丘。

另一方面,守屋和渡邉早已退出戰場,站在不遠處的後方觀望著還在打鬥中的人,而在一旁的長濱則是打從一開始便緊盯著平手的背影,眼眸裡飽含著擔憂的思緒。

細谷看著眼前狂暴化的兩人迅速的將自己的手下撕裂,他硬著頭皮化身狼形迎戰,意料之中的只剩下平手與他對打,暗自的竊喜,混濁的眼眸裡藏著陰謀。細谷緊咬著平手的右前腿,激烈的吼聲因此迴盪樹林,平手不顧一切的將對方甩了出去,腳上的傷痛刺激著她疲累的神經,她迅速的移動緊咬住對方的喉嚨,直至對方斷氣才放開。

變回人形,一陣暈眩強烈的向平手襲來,逐漸昏暗的視線中,長濱擔憂的臉撞了進來,她試圖的伸出手卻被體力透支而阻隔,沉重的眼皮最終阻擋了一切光亮。

5.
「唔……」

平手嘗試動了動身體卻是無法動彈,眼前白色日光燈的顏色十分刺眼,她眨了眨眼試圖適應眼前的光線,身旁人忽然站了起來,熟悉的味道佔據了她的思緒。

「ねる。」

沙啞到虛弱的聲線,令長濱感到心疼,她緊急的按下呼叫鈴並握住平手的左手,眼裡充斥著擔憂和糾結,她顫抖著開口

「太好了。」

收到通知趕過來的志田看著站在平手床邊的長濱,眼裡有些詫異,卻是勾了勾嘴角選擇不打擾正在聊天的兩人。一走出房門,渡邉就在靠在門旁的牆上,棕色的眼眸直白的盯著她。

「不告訴她?」

「她應該早就知道了。」

「畢竟,那可是我們聰明的學生會長大人呢。」

當長濱看見志田和渡邉站在一起的時候,她立刻就知道了平手的特殊身份。長濱高中時,三人曾是同班同學,志田和渡邉的身份也因此被她發覺。那時,長濱被大一屆的學姐菅井拉進學生會幫忙,總因事務多而晚離校卻沒想到撞見了兩人的秘密。

那日,想早點離校的長濱故意挑了近路直接穿越舊校舍的後方,卻沒想到看見志田和渡邉正並肩靠在牆上談話著。

渡邉那時的眼眸已成暗紅色,她咬著嘴裡的飲料吸管表情冷漠,身旁的志田則是說著什麼努力筆劃著,眼眸卻是淡藍色,而長濱原本是想過去打招呼的,只見渡邉手中的飲料杯被志田拿去搖晃出來灑了一些,稍微濃厚的血腥味透過風傳遞過來,她詫異的退了一步不小心地發出聲響,兩人同樣驚訝的臉龐就這麼盯著她。

秘密就此被揭露,渡邉本是想要動用能力消除長濱的記憶,卻是被志田阻止,理由是

「這不是很有趣嗎?」

直至現在,她們仍和長濱保持著友好關係,而這也因此成為,當長濱在樹林見到志田和渡邉時,並沒有驚訝的緣由。

平手隨意看了眼骨折的右手,用著有些不方便的左手拿著湯匙將眼前的飯菜送入口中,長濱在一旁看了幾秒,最終還是拿過她用不慣的湯匙,改拿著筷子一口一口的喂她。

起初,平手是十分抗拒戀人的餵食的,總紅著臉避開長濱的視線,但最終還是敵不過戀人的目光,接受了她的善意。

「てち沒有話想跟我說?」

長濱停下手上的動作,用紙巾擦拭著平手的嘴角,眼裡的思緒讓平手的堅持一掃而空,她最終鼓起勇氣,將自己的身份告訴對方。

長濱看著眼前人從一開始的膽怯眼神到現在的自信神情,她不禁露出笑容,靠近了些感受著戀人的彆扭,柔柔的開口

「謝謝妳坦白這一切。」

出院之後的日子恢復往常,透過規律的復建,平手的右手總算是完好的恢復,她卻不時的跟長濱撒著嬌,總要對方喂自己,依賴戀人減去了一開始的害臊,多了一份樂趣,而她也時常玩著小把戲逗著長濱,讓長濱感受到戀人的改變和她的真實。

平手看著沐浴在晨光中的長濱,不自覺的靠近些,從身後環住了對方,她將頭靠在對方的肩上,戀人獨特的香氣佔據著她的思緒,臉上的表情柔和。

「怎麼了?」

獨愛的軟糯聲線環繞在耳旁,懷裡人的眼眸中充滿柔情。

「我們去看星星吧?」

孩子氣的提議卻是認真的語氣,長濱轉過身面對愛人,額抵著對方的,近在眼前的珍貴笑顏,是兩人共有的秘密。

「好啊。」

冬日微涼的山上減去了大部分的光線多了幾分大自然的單純,黑暗的天空被星光點綴,少了月亮的照耀,只存著繁星閃爍。

長濱目不轉睛的看著天空,嘴角勾著平手喜歡的笑顏,她耳邊的聲音逐漸消去只留下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聲,忽然地,身旁一雙微涼的手從身後環住她,安心的向後靠,那人獨有的沙啞溫和嗓音就在耳畔。

「ねる」

「嗯?」

「我愛妳。」

附在嘴角的溫度是不言明的依戀。

隱藏在月光之下閃爍的無數星光,存在著真實感情,未知的變數仍會到來,但單純的愛意卻無法輕易殞落。

夏日微熱的風打在平手身上,她瞇了瞇眼,呈現在眼前,一片無雲的藍天,又是那樣溫和的日光,就如那人的懷抱一樣,令人懷念。

轉了轉手中被體溫加熱的指環,緊握在掌中抵在額前,那人溫暖氣息彷彿就在自己懷中,她輕輕的勾了勾嘴角,擒著淚水的眼眸裡仍留著最初的愛戀。

我仍愛妳,即使我們已經分離。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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